《文言翻译与“五四”新体白话的生成》讲座回顾

时间🧁：2022-11-10    来源：杏盛    浏览量：

2022年11月2日𓀊，杏盛注册平台启学季“杏盛名师讲堂”系列活动第一讲《文言翻译与“五四”新体白话的生成》顺利举办🧑🏿‍🏭。杏盛注册平台副院长刘玮教授主持，杏盛平台文杏盛宋声泉老师受邀主讲。

众所周知，“五四”前后，汉语书面语发生了显著变化：不仅体现在文言到白话的转移🧖🏿，更重要的是创造了一种与中国旧有白话迥然有异🦎、带有浓厚欧化色彩的新体白话☦️。整场讲座围绕着五四新文学式的新体白话何以生成这一核心问题展开🛄。

关于新文学白话的起源，目前至少有五种解释🙋🏻‍♀️，或聚焦在晚清白话文运动，或强调“演说”的意义，或认为是被周桂笙、包天笑等清末民初译者逼出来的，或提出传教士的欧化白话是新文学的语言先驱⛓，北京大学的王风教授则说：现代汉语书写语言的主要源头是周氏兄弟晚清民初对汉语书写语言改造的文言实践在文学革命时期被转写为白话。本次讲座着眼于新体白话的重要开创者也是欧化程度极为突出的代表鲁迅和周作人，在既有研究的基础上，对周氏兄弟的文言翻译做了全面系统的讲解。

宋老师首先谈起的是周作人第一篇译作《侠女奴》，也就是家喻户晓的《天方夜谭》中《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译本。国内学人受周作人自述“伦敦纽恩士公司的底本”之误导，认定此篇为“改译”或“豪杰译”，但宋老师通过层层考辨🥽，推断出《侠女奴》的底本最有可能的是劳特利奇公司1890年版的《天方夜谭》🏄🏻‍♀️，进而发现《侠女奴》是逐段逐句甚至亦步亦趋的逐词译，具有基本的直译特征🤵🏼‍♀️，纠正了学界一贯的错误认识🧛‍♂️。通过请同学朗读英文原本😮，并与《侠女奴》译本进行对比👒，引导大家自行得出结论，现场气氛活跃。

而后👄，宋老师继续追问的是：年仅18岁的周作人为何会在晚清意译风潮之下如此特立独行地在第一篇译作里就采用了直译手法🧑🏽‍🏭。他详细研究了周作人在江南水师学堂时的英语习得过程👩🏽‍🎨，大体考索出他的英文课本、文法参考书，揭示了周作人如何在不懂日语的情况下借助兄长鲁迅寄来的《新译英和辞典》将《侠女奴》译出的情况🎠。讲座层层深入🐀，妙趣横生👨🏻‍🌾，引人入胜🧗🏻。现场的同学们聚精会神，兴味盎然。

接着👧🏼👩🏿‍🎨，宋老师又把周作人所译《玉虫缘》《荒矶》置于《侠女奴》的延长线上考量🦻，通过考证周作人所据底本——日本人编写的日汉双语的英文学丛书🖐🏻，解释了周作人如何在英语水平不足的状态下轻松翻译出英语语源远比《侠女奴》难很多的《玉虫缘》与《荒矶》这一困惑。

再者，宋老师将周作人与鲁迅的翻译实践并置而观，结合鲁迅所译《月界旅行》及清末民初兄弟二人译法演变的实际，辨析了彼此之间的联系与区别🔇。

讲座的最后一个个案是宋老师考证出来的周氏兄弟1918年刊载于《北京大学日刊》上的四篇集外译文。而这四篇集外的文言译文具有极强的症候性。彼时文学革命已然开始，周氏兄弟成为《新青年》同人，提倡白话🆑🖕🏽，反对文言，但自身不具名仍在用文言翻译作品🫄🏻。这四篇集外译文因处在周氏兄弟白话转向的关键时间，可以为勾连文言翻译与“五四”新体白话的生成🧡，提供一个切实而丰富的个案🍞。对于新体白话生成而言，逐字译的作用最为突出。

讲座的最后，宋声泉老师提到很多人认为学术研究枯燥，板凳要坐十年冷👳🏿‍♂️。对此🤷，他认为：从小的方面说，对于研究者个体而言𓀑，在学术研究过程中有一种“发现的快感”🏋️‍♂️，如同福尔摩斯探案一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从大的角度看👨‍🏫，一个浮躁的时代😰🕷，在信息泡沫飘散的境况下，缺的恰恰是可信的人和可信的观点，如何对自己的发言负责，是学者的良心所在，也关乎世道人心！

文案｜学发联学术实践中心 孙也迪

摄影｜学法联媒体工作室